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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高气爽，蝉鸣渐远，刘山终于等来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兴高采烈的她准备带妈妈刘梅出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，只是因为家里的伙食已经很久没有改善了。
就在离开门口之前，刘梅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，然后没多久就哭了起来。
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刘山站在门口，随后得知奶奶去世的噩耗。
母女俩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，就匆匆收拾东西，赶往乡下老家。
刘山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。父亲这个角色从来没有在刘山的心里留下过任何痕迹，她也从来不想提起那个伤了母亲心的男人。
在她的记忆中，只有妈妈忙碌而勤劳，奶奶一直慈祥地微笑着。
“山姆，我亲爱的山姆……”奶奶总是喜欢把她抱在怀里，亲她的小脸。这个外号总是很讨厌。
因为心底很清楚单亲家庭的难处，所以一直努力学习，希望妈妈和奶奶以后能过上好日子。在看到简单干净的灵堂之前，刘山从来没有想过，她最亲最喜欢的奶奶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眼睛已经哭肿的母女俩相拥着坐在棺材旁边，都沉默无语。
在灵堂前穿着丧服的弟弟刘斌也从外地赶回来了。他还没来得及见老母亲最后一面，就跪在草席上叹了口气，在火盆里烧起了纸钱。
“老母亲，这也是无病无灾的死。你们两个不要太难过了…早点去休息吧。我会一个人去守灵。”
刘山的姐夫家境并不富裕，葬礼也不怎么铺张。按照刘斌的说法，刘山马上要上大学了，花钱的地方多的是，没必要浪费在死人身上。她奶奶从春天就知道一切，所以不会怪她。
理查德就是这样的一个理儿，但刘山感到非常遗憾。
这几年是我奶奶和我姐夫省吃俭用，帮她顺利考上大学。奶奶的葬礼不太顺利。她无话可说。毕竟她做不出那种傻事，但最后这种形式的孝道用之不竭，太不像话了。
“是啊，萧山，你看你都好几顿饭没吃了。再强也要崩溃！听姐夫的话，吃点东西睡觉。明天早上送你奶奶最后一程，精神点…不然她老人家怎么能安心走！”
“刘梅，你也吃吧。妈妈生前最担心的就是你。别让妈妈在地下不安！”刘山的小姑姑小玲端来两碗面，放在母女俩面前，苦口婆心地劝说。
刘斌不露痕迹地盯着儿媳妇，知道说话稍微重一点的小玲怕说多了出错。她干脆闭嘴，把面条塞到刘梅和刘山手里，跪在丈夫身边，一起烧纸钱。
刘山吃了两口就放下了。她的母亲刘梅则干脆不吃了，但不知怎么被刘斌说服了，母女俩一起去了里屋休息。
看着摸着床就睡着的妈妈，刘山百感交集，想起以前和奶奶相处的点点滴滴，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…
我不知道睡了多久。刘山被一股寒意惊醒。她睁开眼睛，向窗外望去。天还黑着，我以为没睡多久。
揉着冰凉的手臂，刘山准备脱下薄外套，钻进被窝取暖。就在这时，她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，有点像老鼠，但那细微却有节奏的“吱吱”声绝不是简单的。
一瞬间，刘山觉得那个声音在呼唤自己。
她向四周瞥了一眼，发现门外真的有东西在窃窃私语——那是一只黄鼠狼！更奇怪的还是，它的视线对准刘山后，没有动物看到人类后本能的警惕。
在一些地方，尤其是农村，被称为“黄仙儿”的野兽居然站起来向刘山招手。
是的，黄鼠狼像人一样在向别人招手。
刘山打了他的脸，但他没有忘记用力揉揉眼睛，以便更清楚地确认自己看到的东西。
黄鼠狼还在，甚至为了取得刘山的信任，嘴角还带着笑意。
刘山连忙推开身边的母亲，却发现刘梅已经熟睡，无法醒来。
相比黄鼠狼的安慰，甚至放肆，刘山反而变得紧张起来。
但她不禁想知道。
人一旦忽视了危险的存在，好奇心很容易驱使他们做出很多事后看来非常致命的举动。刘山的好奇心明显开始主动了。
她真的穿上鞋子，跟着黄鼠狼走出了房子，越走越远。
看来真正脱俗的黄大仙跑得很慢，时不时回头看看，保证黑暗中相对缓慢的刘山能跟得上。
没多久，它跳上一个人的肩膀，躺了下来，静静地看着刘山。
映入刘山眼帘的是一个有些佝偻的上了年纪的身影，大凉鞋，蓝布碎花裤衩，白背心大概比自己大，所以有些泛黄，右手摇着一把蒲扇。
“奶奶？”
刘山的震惊溢于言表。她对这个人太熟悉了，不用看清脸也能认出来。
刘山的奶奶没有说话，在黑暗中挥了挥手，笑着示意她唯一的孙女靠近一点。
既然是奶奶，刘山放下所有戒备，一路小跑向前。在这位善良的老人身边，她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口井边。
奶奶没有像往常一样问问题或者煽风帮她驱赶蚊子，只是指了指井口。刘山对奶奶的沉默感到奇怪，向井里望去，比夜晚更深更暗。
我什么也看不见。
刘山知道，这是老家后面的一口废井。小时候我奶奶从来不让我靠近。老人在里面藏了传家宝吗？
就在她转身询问的时候，发现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老奶奶，而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。刘山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把她推下了井。
还没等喊“救命”，刘山就一头扎进了深井水。冰冷的水温比不上从她内心蔓延到全身的恐惧寒意。
虽然那个人没有看清他的脸，但刘山确定他认识他。
但这是为什么呢？
好在刘山半年前就学会了游泳，入水后很快浮出水面，双脚踩在水面上，努力保持身材平稳。她擦去脸上的水，睁开眼睛。
没想到，却是从震惊到另一个更令人恐惧的场景。
在刘山面前的一口小井里，漂浮着一具眼睛凹陷、皮肤浮肿的尸体。尸体张着大嘴的惊恐的脸上爬满了水蛆，一起爬来爬去。
有多恶心，多恐怖。
更可怕的是，还没等刘山尖叫，尸体居然吐出一条蛆，开口说话了:“你终于下来陪我了。我在下面好寂寞，呵呵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刘山闭上眼睛，胡乱挥动双手，试图赶走水面上越来越厚的一堆堆恐怖的蛆虫…
“萧珊，你做噩梦了吗？”
刘山被一句熟悉的温柔的话惊醒。她睁开眼睛，看了看妈妈，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，泪流满面。
刘梅温柔地拥抱着女儿:“不，这只是一个梦，妈妈在这里……”
好不容易郭桓回过神来，刘山吁了口气，刚想跟刘梅谈谈他的怪梦，一声不寻常的凄厉尖叫突然从灵堂里传来。母女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就跑去找声音。
天亮后，陆续来家里帮忙的村民迅速围拢过来。
老房子另一个很久没人住的房间里，昨晚还好好的小阿姨小玲靠在最里面的角落，身体已经僵硬，死不瞑目…
……
“咔嚓！”
闪光灯不时照亮房间。秦凤环看了看一圈黑漆漆的房子，又看了看已经检查了半个小时尸体的搭档梁小曼，问道:“你们发现了什么？”
“死者站着死去，没有明显的外部伤痕，双臂一直被交叉挡在胸前，应该是在抵抗什么东西。嘴巴微张，舌头卷缩，眼睛虹膜短时间有非常强烈的充血。死者生前一定不堪回首。”
“就尸体的僵硬程度来说，这个过程非常快，所以具体死亡时间的推断还需要进一步尸检。”梁小曼放好了用来观察死者眼睛的放大镜，示意鉴证科的同事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了。
秦风转身走出屋外，看了看临时设置为灵堂的灵堂周围的人群:“也就是说死者是被吓死的？”
“差不多，我只希望不是又一个吃灰的变态！”梁小曼背着工具箱走了出来。“我先回去了。有线索给我打电话。”
秦锋点点头，目送梁小曼离开，跟着地上一串若隐若现的淡蓝色半透明爪印，走进了一间卧室。
坐在床沿的刘山突然站起来，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刑警:“这里不是案发现场。”
刘山拒人于千里之外，有明显的恐慌迹象。秦风并不急于刨根问底，淡淡地说:“我只是来了解情况的，你不必紧张。”
“我不紧张。我已经跟周反省警官说什么了……”
“你这孩子，怎么跟警察叔叔说话！”这个时候刘梅正好进来，家里又有两个亲人相继去世。真的不是什么好事，现在多做总比少做好。“警官，家里的这些变故把孩子吓坏了，你不要介意……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！”刘山抓着衣角，噘嘴小声嘀咕。
秦风摆摆手:“没问题，我只是想说说昨晚的事。”
刘梅勉强笑着搬了个凳子过来，秦凤没有拒绝，又坐下来和这对母女面对面地聊了起来。
看似聊天家常便饭，但当事人并不知道秦锋的醉态并不是关于酒的，更不可能发现这个年轻有为的警官眼睛渐渐变成了金色。
一直站在秦风左肩上的乌鸦扇动着翅膀，眼里闪着金光，飞到刘山的头上，吞掉了刚刚寄居在一个陌生女孩肩膀上还没成气候的鬼魂。
世人并不知道灵师的存在，更难以想象灵师能消除冤仇。其实并不复杂，只是很隐晦，就像和尚道士念经驱邪或者超度亡魂一样。
没有人能轻易成为驱魔人，天赋异禀是必然的。
当然，并不是每次驱魔都注定是九死一生。像秦风对刘山心魔的处理，单纯去除隐患的次数占了绝大多数。
当你需要赌上性命的时候，面对的大多是使用恶魔之力的人。
人心比鬼更危险更可怕，大概就是这样。
确定刘山的鬼都清干净了，秦峰留下了联系方式，于是和刑侦九处的同事一起回了派出所。
……
“死者小玲，36岁。尸检报告显示，她死于心脏病发作，没有外伤和中毒症状。死亡时间在凌晨3点到4点之间。”
东阳派出所和刑侦九处开始了例行的案情讨论。
听到这个尸检结论，秦峰皱了皱眉:“死者没有心脏病史，所以是心源性猝死？”
梁小曼看了一遍他提交的报告，坚定地说:“不完全对。死者体内有残留的药物成分，证明死者长期服用治疗心脏病的药物。”
“难道真的是自己吓自己，把心脏病吓死？死者为什么要去那个偏僻的房间？”
听到弟子周的自省，即将退休的刑侦队长李延东笑着说:“就算真的很恐怖，也是有原因的。走对了，自然不怕半夜鬼敲门。说到这，秦风是怎么跟你说你小子工作的？”
周自省地咳嗽了两下，郑重地说，“死者家属正在举行葬礼。人很多，但都是知根知底的村民。据村民说，死者家庭和睦，夫妻二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，没有矛盾，邻里关系也不错。”
事发当晚，小玲的丈夫刘赶回家替老母亲料理后事。当时他彻夜未眠，凌晨三点左右上厕所，回到灵堂。留在一起的死者都走了。”
刘斌想他的妻子不能留在卧室里，也没有在意，但他的妹妹刘梅和她的侄女刘山早就睡觉了。直到早上来帮忙的村民在找东西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死者，才知道出事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个刘斌没有不在场证明，所以他有犯罪嫌疑？”
一个同事打断了周自省，这么一问，连没注意周自省发言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这个很久没做刑侦的家伙。
周自省吞了咽口水，又添了一唇，继续道:“反倒是上厕所，在院子里遇见了刚来参加丧事的堂弟，两人一宿没睡，直到天明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刘斌在上厕所前杀了人？”
“动机是什么？再说了，能有这么巧吗？即使丈夫是嫌疑人，也要有合理的理由！”
“农村的葬礼都是开户的。会不会是什么东西闯进来吓死人了？”
“反正不会是骗局。我看了老太太的棺材，完好无损。”
“去吧，别开玩笑了……”
看着下属漫无边际的讨论，李延东按了按手，说:“好吧，好吧，下面分局觉得案子没头绪，第一时间就找到我们了。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胡乱猜测。这不是解开灯笼上的谜语。让我们严肃点。秦风，你再加把劲，找找其他线索。如果没有证据，只能做出非他杀的结论！”
李延东一挥手，大家一哄而散。
几天后，秦锋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不出所料，这时候，连聊天都闪烁其词的刘山终于主动找上了他。
其实刘山也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打电话告诉秦锋案发当晚的噩梦。
原本她以为这和命案无关，但那个梦印象如此深刻，让她不断在脑海中回忆，这让她越来越不安。
于是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，至于怎么判，只能交给对方了，哪怕事后被当成傻子。
结果比刘山想象的还要可笑。在她看来还挺能干的警察，居然把梦当回事，大力找潜水员…
刘老房子后面的那口老井，因为被相隔不远的小工厂倾倒的废水污染，已经废弃多年。没想到，家里刚发生一起命案，回到刘家的民警在那口井里打捞出一具腐烂的尸体。(原标题:《悬梦》，作者:卧牛先森。来自:每天读一些故事。应用
